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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g名称:傲宇邪灵 日志总数:111 评论数量:312 留言数量:-2 访问次数:627902 建立时间:2007年4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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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
傲宇邪灵 发表于 2007/4/6 17:50:38 | 尽管有人说,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但是无论社会发展到何等的形态,人类到底还是需要诗歌的安慰。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朦胧诗派带动的诗歌热潮,到九十年代诗歌跌入低谷,曾引得文学界一片唏嘘感叹。近几年来随着新媒体及新生力量的涌现,诗歌生存仿佛重现光辉,各类诗会再现江湖,媒体新开诗歌专版,致力于诗歌者人数大增。透过这些现象,莫非我们可以据此认为,面向新世纪的这片海,诗歌真的即将春暖花开?本次我们采访了和诗有关的各种人,通过他们的经历来感受诗歌的变迁。
诗歌不再只是“出气口”
出场人物:林莽头衔:《诗刊》编辑部主任,著名诗人观点:新世纪后诗歌确实出现了回潮,令人欢欣鼓舞。
林莽,“白洋淀诗歌群落” 和“朦胧诗派”代表人物之一,著有《我流过这片土地》、《林莽的诗》等诗集。他正式进入《诗刊》工作已经7年,但是跟它的渊源却可以追溯到20多年前。在《诗刊》举办的“艺术培养中心”,林莽曾担任第一届辅导老师。
《诗刊》的发行量在同类刊物中一直是国内第一、世界第一。在上世纪80年代的诗歌热潮中,有许多重要的诗人和诗篇都是经由《诗刊》推出的。当时诗歌是人们表达社会情感最好的方式,就像一个“出气口”。而随着社会的变革与发展,诗歌被边缘化也是一种必然。在80年代中后期时,全国的诗歌类刊物一共有18种,可到了90年代,只剩下9种了,数量减少了整整一倍,诗歌的确进入了它的低谷。
进入新世纪之后,诗歌的生存状态有了不小的改观,开始了所谓的“回潮”。这跟网络媒体的出现,以及纸质媒介的复苏是分不开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地用诗歌形式来表达个人的情感体验。随着《诗歌月刊》等的恢复,《诗刊》增发下半月刊,现在诗歌刊物的总数又回复到十几本。从2002年起,《诗刊》开始推行“春天送你一首诗”活动,深入学校、广场、剧院等场所,以朗诵的方式传播诗歌,这一活动已在100多个城市举办,被媒体称为是一场“诗歌的沙尘暴”。
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诗刊》达到了最高发行量——50多万份。现在全国的诗歌刊物,月发行总量在10万上下,阅读者有几十万,这在今天也算是个不小的数字了。经济状况好了,人们才有更多的精力寻求艺术。我们订阅量大的地区都是经济发达省份,你肯定想象不到,排第一的是广东!
现在的年轻诗人中有很多写得相当不错。至于一些时下年轻人中流行的“口水诗”,我想有它存在的条件和必然性。不过可能只是兴起一时,大部分在流行过后就会被淘汰掉。诗歌是有基本标准的,真正能成为经典名篇的,还应该是那些代表了某种思潮的,不狭隘的,不是单一情感的作品。
我现在当然还一直写诗啊!(笑)你打电话之前我还在改一首新诗呢。是看一份刊物时,其中有几个字触动了我,诗是随时随地情感的触发,有一次我在飞机上突然有了灵感,手边又没有纸,就找到一个盛东西的口袋,在它背面记了下来。
代表作: 《夏末十四行(之五)》(节选)在这城市的边缘巨型卡车驶出烟雨迷蒙的工地公牛般地碾过泥泞的街区在连接现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当我们扭断了那条明晃晃的时光的锁链断裂处 我看见许多玫瑰般美好的画面
用文字纪念诗歌岁月
出场人物:大仙头衔:诗歌爱好者观点:90年代以来,关注诗歌的人数大幅度地减少,这应该算是一种断代。现在虽然人们对于诗歌的关注多了一些,但它还是处于边缘,复兴根本谈不上,最多算是一种回归吧。
大仙,中国足球另类评论开山鼻祖,创造了“诗歌体”等多种足球评论文体。“现在,诗歌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只能说是喜欢,”人到中年的大仙似乎已经没有了对诗歌的激情。“那早一些时候呢?”“早一些当然不同,我还出过诗集,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从前的他过着怎样“诗歌生活”?在他写的书里,记者找到了答案。以下,就选了一些他与诗歌共舞的生活。
和朋友一起要念诗
“碧波荡漾的团结湖,大仙跟黄毛徜徉于湖光柳影之间。
大仙开始给黄毛念诗:春风像一把柔韧的梳子,梳理着静静的团结湖。
黄毛一声曼吟:假如明天来临,我是否还会珍惜今天?”
和爱人一起要念诗
“1985年的严冬,在红娘的介绍下,我和装配女工为了灵与肉的需要,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当时都在学日语,一起在新街口中学上日语补习班,顶着满天星斗,我们结束了紧张的夜校学习,从新街口走向豁口。
我说:‘我可以抱你吗?’
她说:‘可以,抱紧我,别让风儿把我吹走,别让联防把我们拆散。’
我抱紧眼前人,一首诗脱口而出:‘即使明天早晨/枪口和血淋淋的朝霞/让我交出青春/自由和笔/我也决不交出你。’
她说:‘你真有才,我就喜欢你出口成章。’
1985年,在与装配女工谈恋爱的同时,我加入了圆明园诗社,投身到火热的诗歌浪潮中。”
成为诗人是理想
“在1985年,我的脑海中全是‘浪漫、唯美、颓废、意象、张力、通感、死亡、灵魂、家园’等充满激情的诗歌词汇。有了诗歌,还上什么班?为了艺术,还当什么工人?我开始旷工、泡病假。
为了成为诗人,为了能朗诵自己的作品,为了‘浪诗’和‘碴诗’,我在大山子的家中刻苦练习朗诵。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儿像董行佶和张家声,就用《雷电颂》和《故乡》为范本,苦学两位大师的音色,最后,还练就了用气声朗诵的功力。”
代表作:《听蝉》下午的寂静从林中的空地上漫起来了这个下午的风在我的掌中一动不动我默默地和石头坐在一起四周全是我不同的姿式的影子这蝉声就在这时候响起了这蝉声从半空里轻轻落下轻轻拂响我的影子我那揣着风的手也张开了要把这声音合进手掌这蝉声在我的手心里通过全身和我的呼吸同在一个时间里回到树上这蝉声浓浓地遮住了我一遍一遍褪去我身上的颜色最终透明地映出我来哦,我已是一个空蝉壳
我们都是乱写的人
出场人物:刘丽朵头衔:青年诗人观点:诗歌没有断代,只不过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全民皆诗”的现象消失了,人们不像以前那样关注诗歌了,诗歌也就不再是焦点了,但是好诗和好诗人一直没有消失过。没有断代,当然也就没有复辟之说,只能说诗歌又在逐渐走向繁荣,但我想永远也不会有“全民皆诗”的时代了。
诗人、独立书评人、小说家……在网上搜索刘丽朵的时候,可以看见她名字前面有很多头衔。不要被这些头衔唬住,她只不过是一个还在北大读研究生的女孩。提起诗人,总会让人联想到两个字——愤青,但和她聊天时,记者发现,这两个字似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给人的感觉也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快乐。
当人有一种“啊、啊”的情绪要表现的时候,就会写诗,所以每个人都能写诗。自己写诗就是要把这种情绪表达出来。八九岁的我开始看古诗,那时就觉得很爱,然后又接触了现代诗,初中的时候慢慢开始尝试写诗。没有人引导我,也没有人和我交流,我只是很爱看前辈们的诗,欣赏他们的章法、规矩。凭着这份喜爱,本科学生物的我竟然考上了文科的研究生。我愿意用自己的方式来写诗,不拘泥于传统的章法,我觉得我们这批人(她和她的一些写诗的朋友)都是乱写的人。
每当快乐或者不快乐在心里堆积的时候,我会选择写诗来把它们发泄出来。所以,写诗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而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现在早已经过了“全民皆诗”的时期,但我从来不会以诗人自居,被人家说是诗人的时候,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甚至还会回嘴说“你才是诗人”。这并不是不尊重,而是用一种很轻松、很私人的态度来对待诗。
代表作:《TO W》在我用力拔除的头发里面人声拥挤含着口水的味道我转过身来看你渐渐消失阳光和初晴阳光和初晴我剩下的头发越发明亮顺着阳光你不要指望看到它们你不要指望它们美我拥抱着的朋友绽露微笑我不指望他们美拥抱着,他的微笑上粘住了几粒用力拔除的头发我能够努力在他死去之前意识到他昨晚梦中你一下子睡去再不苏醒昨晚梦中你睡着了再不苏醒
人人都会爱上诗
出场人物:郭小寒头衔:诗友会参与者观点:上世纪90年代,诗歌进入了一个低谷,但最近很多媒体都做了诗歌专版,而且今年北大诗歌节也有房地产商掏出了高达7位数的赞助,这说明它正在向民间回归,是一种复辟。
她是一个诗友会的会虫,京城大大小小的诗友会几乎都可以见到她的身影。用她好朋友的话来形容她就是:诗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今天,我来酒吧只有一个目的——诗友会,今晚这里会聚集一批新锐诗人。诗友会可以听听诗、喝喝酒、会会友,是很乐的一件事。人人都有爱上诗的可能,因为我们的环境很容易接触到诗。有的人看过之后就忘了,但我是看过之后就爱上它了,因为它让我享受到语言的惊喜。
接触诗人和诗友会应该和我记者的身份有关。我欣赏诗人,他们都有率真、清纯、追求美好的一面,对诗歌的追求可以让大家穿越代沟。记得我在一次诗友会上见到了食指,他的身体有些苍老,但读诗的时候,依旧充满激情。
现在的诗友会已经不仅仅停留在学校和圈子里,而是走进了酒吧这样的公共空间,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像越来越多喜欢诗的年轻人一样,来到酒吧,听着诗,喝着酒。
代表作:《看好你的女儿》看好你的女儿让她缓缓的长大不要给她穿红色的裙子不要让她戴黑色的手环不要让她听摇滚不要让她写诗更要看好你的女儿握着菜刀狠狠地看着不要让她成为诗人或摇滚歌手的情人
诗歌拉了我一把
出场人物:白倩头衔:诗歌专业研究生观点:诗歌从来没有衰落过,它其实一直保持着一个比较恒定的状态。
白倩始终认为,人的天赋是被命运发现的,而不是自己。读本科时倾力写小说,还发表了不少作品,结果保研时导师主要从事诗歌研究,她顺理成章地开始了跟诗歌的亲密接触。从此之后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兴趣和天赋原来在这里。
诗歌是人类最后的安慰。在经历了无望的爱情和背叛的友情之后,我的情绪陷进了人生的最低谷。从一入学,我就开始大量读诗,是荻金森、阿赫马托娃等人的诗歌,把我从这种绝望中逐渐拯救了出来。以前的我生活得很沉重,是个十分激烈和情绪化的人。写诗,让我忘记了生活中的痛苦,改变了处世的心态,变得平和了很多。
诗歌是不会消亡的。每个时代从事艺术的人大概占到全部人口的5%,一直很恒定。人群中总有心灵和情感相对脆弱的人,他们感到的痛苦总比别人来得强烈,他们总是写“生活在别处”。当然诗人里面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的,你可以不喜欢,但是不可能不让他们存在。有人说诗歌不属于商业社会,一行诗才一块五毛钱,靠稿费生活诗人全都要饿死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认为诗仍然应该是精英的文化,强调的是高层次的境界,所以对我个人而言,更喜欢的还是精英诗歌。
我每月都固定参加学校和《诗刊》及《扬子江》联办的“读诗会”。因为每次会前都要做大量准备工作,会后还要整理成文发表出来,我从整个过程中受益颇多。在这个“反本质”的时代中,我们试图颠覆权威和定论,讨论、摸索出新的诗歌评价标准。这的确非常有挑战性,我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在为此做着默默而不懈的努力。
现在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已联系好南方的一所高校,每年秋冬季在那边代课,春夏天则留在北京写作,希望能尽快推出自己的诗歌处女集。这一辈子,我算是跟诗歌分不开了。
代表作:《白马的四月》(节选)汗水将火浇熄 鱼爬上山顶 整座树林明净无比 嵇康死于昨晚的火焰 谁在今夜警告着 泪水、目光、火红的发髻 在这白马嘶鸣的四月 (选自《2004中国诗歌年选》,花城出版社2005年
链接:记忆中的经典
之所以称他们为经典,是因为无论何时读起,心中都会泛起涟奇。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摘自徐志摩 《再别康桥》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摘自北岛《回答》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摘自食指 《相信未来》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摘自顾城 《一代人》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摘自舒婷 《致橡树》
在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暮色也同样辽阔灯一盏一盏地亮了暮色像秋天一样蔓延所有的人都闭上嘴亡者呵,出现吧因为暮色是一场梦——摘自西川《暮色》
让诗歌从口中哼唱
流行歌曲里也有诗歌的土壤。一辈子跟着我们的爱恨情仇,被表达了一遍又一遍,越来越新鲜。仔细看这些熟悉的歌词,也像诗一般美好。
院子来了一群雀鸟做客 挂满橘子的树于是活了 刚下山的夕阳把影子拉长了 你走到了门口 手上拎着行李是要走呢 还是作过的梦都不算了 ——摘自《橘子红了》
穿越旷野的风啊 你慢些走 我用沉默告诉你 我醉了酒 飘向远方的云啊 慢些走 我用奔跑来告诉你 我不回头 乌兰巴托的夜啊 那么静 那么静——摘自《乌兰巴托的夜》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摘自《七里香》
电影“诗”选
《功夫皇帝方世玉》美女卷珠帘,深坐蹙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影片中方世玉的父亲方德经常哄老婆的一首诗,苗翠花每每听到这首诗都感动得泪流满面:“他又读诗给我了!”然后便沉醉其中。
《唐伯虎点秋香》我闻西方大士,为人了却凡心。秋来明月照蓬门,香满禅房幽径。屈指灵山会后,居然紫竹成林。童男童女拜观音,仆仆何嫌荣顿?
江南第一才子智慧的结晶,把每句诗的首字连起来就是藏头诗——“我为秋香屈居童仆”。唐伯虎为了秋香真是煞费苦心啊!
《天下无贼》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一个出没江湖的老贼出口成章,用典雅的古典诗词恰如其分地表露自己”爱才惜才”的心理,以及无法得到“二十世纪最贵人才”的惋惜之情,听者无不动容,闻者都要扼腕。不得不佩服冯导是个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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